第 2 章

我把飯給你送上去。”那個時候我就知道，客人永遠是客人。我隻是寄人籬下。中考後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原因，我從考場出來之後就發了一次燒，但我不敢和我爸爸媽媽說，因為他們平日裡照顧哥哥已經夠辛苦的了。那個時候我想著，看，我是個多聽話的孩子啊。可是後麵燒越來越高，神智愈發不清晰，我想著這次怎麼著也要去趟醫院，便掙紮地下了床，可是走到客廳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，倒了下去，再無意識。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...-

當晚我又發起了高燒，耳邊模模糊糊地傳來了哭聲。

我吃力地睜開眼，竟在床頭看到了我的外婆。

外婆眼角掛著淚，但還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說道:“願兒醒啦”

我冇答話，隻是靜靜地看著外婆，過了一會，我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從我眼角落下，潤濕了枕頭。

那夜過後，高燒降了不少，我不知道是不是外婆的原因，自那件事過後，我性情大變。

從前的我隻是不愛說話，之後我性子就變得古怪無常。

我在學校逐漸成為了一個校霸，雖然不會欺負人，但打架卻是很厲害。

我哥哥對我還是那麼溫柔和無措，我看著臉色蒼白的他，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我還是怪不了他，畢竟他對我是真的很好。

如果隻是這樣就算了，渾渾噩噩地過著也不是不好，反正我這輩子本來就很短暫的，遲早都是要死的，可是我卻遇到他了。

他穿著藍白校服，光照在他身上，說不出的耀眼。

而我卻躲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，呆呆地看著他。

我想著，他長得好好看啊。

我知道了他的名字，是很溫柔的名字,如同他這個人一樣。

望序。

顧望序。

我看著在我麵前經過的人，手下意識地伸了出去，抓住了他的衣角。

他愣了一下回頭,笑著問我: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”

我搖了搖頭。

他有點奇怪,但冇說什麼,而是笑了笑。

我垂下了眼。

我有一個朋友,他和我一樣，但事實證明他與我又好像不一樣。他有點傻，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,高調地追求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男同，很多人看不起他，有人把他關在廁所隔間裡，用拖把將門抵住,不讓他出來,也有人把他堵在一個小地方裡,拿著手機大笑地扒下了他的內褲,嘴裡喊道:“你有那玩意嗎哈哈哈,分明是個女孩子吧！”

我路過了那裡,站在那裡看了一會,手插兜，麵無表情地走過去，對著一個男生的屁股踹了一腳，因為打架，我在學校挺出名的，那些人一看是我，敢怒不敢言,隻能灰溜溜的跑了。

那個男生抬起頭，濕漉漉地眼睛看著我。我垂著眼,一句話也冇說，轉身走了。

誰知那人之後就一直纏著我，他知道我這個人,性格乖張,不好惹。

可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看著我的背影時，心裡泛起了一絲難過。他的名字叫徐肆。

徐肆雖然一直纏著我，但卻不敢離我太近,怕連累我。

我之前一直有點煩這個傢夥，可是有一天在徐肆遠遠地離我幾尺之外想和我說話卻不敢時，我突然就心軟了。

我走到他旁邊，淡淡地問:“你想說什麼”

徐肆看我過來有些開心,下一秒卻慌了，小聲地和我說:“你離我遠點啊!不然彆人都會以為我們兩個。”

我打斷了他的話,笑了一聲:“還說不說了？”

徐肆憋紅著臉,過了一會總算打開了話匣子，開始和我聊天，後麵有許多人盯著我們我知道,相信不過幾個小時就會有人開始說我和那人是情侶。

我不喜歡他,隻是他年齡比我小一歲，還有那天他抬起的那個眼神，讓我有點慌亂。

我隻是想護著點他。

我成了他唯一的朋友。

後來，我高三，徐肆高二，顧望序高三。

徐肆和他心上人表白被拒絕了,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但那天,徐肆在天台上坐了一整晚，抬起眼看我的時候眼眶都是紅的。他父母知道了這件事,不讓徐肆回去,他的父親,大罵著說他是變態。

那晚徐肆問我，如果有一天他跳樓了，我會怎麼辦。

我沉默了好一會,那我陪你一起吧。

徐肆帶著哭腔問我，你為什麼要死啊,好人是不應該死的。

我笑了，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是好人。那晚的徐肆顛三倒四地說了很多，說好多人希望他死,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,有太多人指著他罵他噁心。

他也讓他喜歡的那個人覺得噁心了。他說,他死是應得的,但我不一樣,我這麼好的一個人,是不應該死的。

是嗎我是不該死的嗎

那天過後,徐肆就好像什麼都冇發生過一樣,繼續陪我瞎鬨。

可有一天,他站上了那個他坐了一晚上的天台，老師很著急，怕他真的往下跳，急急忙忙地找到我,要我去勸他。

我去了。

徐肆看到我,什麼話也冇說，隻是在笑。可我分明看到，他的眼眶已經紅了。

他張了張嘴，無聲地同我說，你絕對不能陪我一起。我看到這句話,喉頭突然哽嚥了一下。

徐肆死了,死在了那些欺負他,看不起他的人眼前。

樓下傳來此起披伏的尖叫聲,我聽著那些聲音,有一刻也想著,自己要是真的跳下去了，該多好。

但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啊。

我做的隻是站在那裡,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
而後我感覺到，有人用手矇住了我的眼。顧望序的心跳聲就在我耳畔，他獨有的氣味包裹住了我，讓我在刹那就想要落下淚來。

-。我是男孩子，他也是。那個時候tx|在他們眼裡是和精神病病人一樣的存在，我不敢告訴他，也不敢和任何人說，隻敢站在角落，看著滿是驕陽的他。他和我不一樣，他家世很好，他還有一個姐姐，他們都很愛他。可我不一樣。我一出生，就是我哥哥的替代品。我哥哥心臟不好，父母為了救治我哥哥花了大量積蓄，我本來不該出生的，但我媽媽還是意外有了我。媽媽想打掉我，卻被我外婆攔住了，外婆說，你生下來我帶，你不要我要!所以我一出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