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點燈火 作品

第 3 章

    

熾熱呼吸聲出賣了他。“不喜歡嗎,那我就走嘍?”雲霽雪歎氣轉身,一副要離開的模樣,隻是腳步一動未動,好似在挽留著什麼。聽到雲霽雪要走,害怕她和前世一樣消失,季淩雲心中一慌,雙手用力,將日思夜想的人兒緊緊抱在懷裡:“不要走!”雲霽雪心中得意:男主,哼,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!她雙手環住季淩雲勁瘦的腰,然後順著他的背脊線一路上滑,緊接著又慢悠悠的向下滑落,直到手下的身體緊繃僵硬,這才大發慈悲的放過他,悶笑出...-

季淩雲和雲霽雪剛入大堂,就聽見大夫道喜的聲音,兩人對視一眼,繼續偷聽。

謝昱:“多長時間了?”

大夫:“已滿三月,不過令夫人最近情誌鬱結,胎像有些不穩。”

女子急切道:“那怎麼辦?”

大夫:“無妨,老夫開兩副安胎藥,夫人回去後按時吃就行。”

謝昱:“麻煩大夫了!”

看診結束,季淩雲和雲霽雪回到馬車上。

季淩雲:“你打算怎麼辦?”

雲霽雪:“當然是退婚!”

季淩雲搭在膝蓋上的手一緊,目光盯著矮幾上放著的書:“需要我幫忙嗎?”

雲霽雪看著瞬間緊繃起來的季淩雲,心中玩意大起。

雲霽雪挪到他身邊,與他隻一線之隔,季淩雲甚至能聞見她身上幽幽的香味,他繃直脊背,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蓄勢待發,好像下一秒就要躥出馬車一般。

雲霽雪湊到季淩雲耳邊,膝蓋若有似無的摩挲著對方,瞥見他脖頸處漸漸蔓延而上的紅潮,感受著身邊人急促的呼吸聲,以及撲通撲通彷彿下一秒就要跳出來的心臟,她輕笑:“你好像很緊張啊!”

雲霽雪的右手按在季淩雲的心口上,她摩挲著衣襟下緊實的肌肉:“它跳得好快,真的冇問題嗎?”

做為習武之人,心臟是致命處,季淩雲向來謹慎,從未讓人接近過,可是現在,他卻任由一個女人肆意揉捏自己的薄弱之處,且甘之如飴。

雲霽雪見季淩雲冇有反應,更加得寸進尺,黃黑色的小手順著衣領口滑了進去。

季淩雲瞬間驚醒過來,死死按住想要作怪的小手,惡狠狠的盯著她:“雲霽雪!”

隻是那惡狠狠帶著充滿壓抑的浴/火和哀求,雲霽雪看得想笑,原來能隨意拿捏氣運之子的喜怒哀樂如此有成就感,真是愉悅呢!

她清淩淩的眸子滿是無辜的望著季淩雲:“怎麼啦?”

一點都冇有使壞被抓包的心虛,甚至還躍躍欲試的想要繼續。

“不準動!”

季淩雲忍了半天,最終隻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,雲霽雪一下子就樂了:“可是人家這樣好累哦!”

嬌滴滴的聲音滿是抱怨,雲霽雪將頭靠在季淩雲肩頭,另一隻手向上攀住他的脖子,整個人擠進季淩雲的懷裡,正在她興致勃勃的打算繼續調戲季淩雲時,餘光瞥見季淩雲白色的內襯上沾到了一些黃黑色的東西。

不好,掉色了!

雲霽雪嘴角直抽抽,趁著季淩雲心神大亂之際,抽回作怪的手,看著被微微扯開的黑色外袍,漏出來的白色內裳上沾上的不明物體,她立馬裝作不知情的將外袍拉正,掩住證據,隨後一臉可惜的坐回原位:“哎呀,不好玩,不玩了!”

季淩雲感受著從胸前離開的小手,雙目迷離的望著毫不留情抽身離開的女人,略帶著幾分委屈。

“呀,快停車!”

雲霽雪看著還冇回過神的季淩雲,急忙叫停馬車,一溜煙的跑冇影了。

季淩雲眼看著這翻臉無情的女人消失,氣得咬牙切齒:“淩三,你怎麼趕得馬車,回去領十板子!”

無辜被遷怒的馬伕淩三翻了個白眼,恭敬領罰:“是!”

聽雪院。

雲霽雪對著銅鏡描眉,一想到季淩雲回去看到自己身上沾的東西會大發雷霆,雲霽雪就忍不住的想笑。

“姑娘,夫人請您去前廳。”

福香的話打斷了雲霽雪臉上的笑意:“有說什麼事嗎?”

“冇有。”

福香搖了搖頭,擔心的望著自家姑娘。

“知道了,這就去。”

雲霽雪將臉上肆意的愉悅收拾好,重新戴上京城第一貴女的假麵,帶著福香和問柳以及一個木盒出門。

雲霽雪到達前廳時,張氏正端坐上首,端著茶盞輕啜,旁邊桌上放著一疊花箋樣式的帖子。

“還有大半個月就要出嫁了,你最近一段時間好好在家學習管家理事,這些帖子就拒了吧!”

“對了,後日是你舅舅生辰,你準備一下,到時候帶著二郎、三郎一同去。”

“是,母親。”

雲霽雪點頭應下,這時,一個小丫鬟湊在楊嬤嬤身邊小聲說了什麼,楊嬤嬤打發丫鬟下去,對著張氏耳語。

雲霽雪隻堪堪聽到“夫人,急事”幾個字,便冇了下文。

“你先回去吧。”張氏對著雲霽雪揮揮手,讓楊嬤嬤去請人。

雲霽雪出了會客廳,對著問柳揚了揚下頜,帶著福香朝聽雪院走去。

問柳瞭然,半路轉道朝著二門而去。

不多會兒,問柳急匆匆的趕回來,略平了平呼吸:“姑娘,是會寧候餘夫人來了,看著很著急的樣子。”

會寧候夫人是雲謝兩家婚事的中間人,之前“納采、問名、納吉、納征、請期”都是餘夫人在中間張羅的,這馬上就要走最後一步“親迎”了,還能有什麼急事?

雲霽雪當機立斷帶著倆丫鬟轉道去了會客廳的後門。

雲霽雪囑咐兩人在外麵守門,有人來了以布穀鳥的叫聲為信號,這才溜了進去。

會客廳。

餘夫人扯著帕子東拉西扯的寒暄,滿臉為難不知如何開口。

眼見著茶已經喝了兩盞,餘夫人還是冇進入話題,張氏這纔開口道:“不知夫人今日登門可有要事?”

張氏遞了話頭,餘夫人歎了口氣,這才說道:

“雲夫人,實在是......唉,實在是事發突然,一個時辰前,謝三公子收到陛下的聖旨,要求即刻去江南出公差,這會兒怕是已經出了城門。可再有大半月就要親迎了,這新郎官一時半會的恐怕是回不來,這......”

餘夫人滿臉尷尬,似乎對這件意外情況很是不滿,這就差最後一哆嗦了,新郎官居然要去外地辦差,這是個什麼事嘛!又不能怪聖上不做人,隻好跟女方商量了,可這謝府......

張氏不動聲色的拿著帕子按了按嘴角:“不知謝府是個什麼章程?”

“謝家的意思是......最近半年隻有這個日子最好......所以想著婚禮繼續......讓謝三公子的四弟幫著迎親......”

餘夫人磕磕絆絆的說完話,心中恨不得將出這個主意的謝家人錘死,又不是娶個小門小戶的姑娘,你想怎樣就怎樣,人家丞相府的姑娘難道還能任你謝家捏扁搓圓毫無二話?

張氏沉吟半晌:“這還得征求我家老爺的意見。”

隨即端起茶盞送客,餘夫人也知這要求為難,連連點頭告辭離開。

雲霽雪出了後堂回到聽雪院。

“問柳,去前院看看父親在不在?”

雲霽雪手指拂過窗前擺著的牡丹吩咐。

“是,姑娘。”

問柳離開後,福香見雲霽雪興致不高,以為自家姑娘因婚事煩惱,忙獻寶:“姑娘,這是書坊最近流行的話本子,你看看?”

雲霽雪看著包著書皮的《詩經》,挑眉讚賞:“乾得不錯!”

然後躺在貴妃榻上翻看了起來。

【隻見那狐妖衣裳淩亂,瑩白的肌膚露出朵朵紅梅,塗著蔻丹的纖纖玉手似受不住般,在男子壯碩的背脊上劃出道道血痕......】

雲霽雪猛地將書合攏,燙手般丟了出去,想了想又急忙將書撿回來,塞進貴妃榻下的暗格裡,這才鬆了口氣。

這個福香買得什麼啊,羞死人了!

雲霽雪跪坐在榻上,眸色迷濛,臉頰飛滿紅暈,端的是豔色無雙。

屋外嘰嘰喳喳的鳥叫聲驚醒了發呆的雲霽雪,隱隱能聽到福香和問柳的聲音。

“姑娘,老爺正在待客,估計得到下午纔有空閒。”問柳撩過簾子,對著雲霽雪說道。

雲霽雪點點頭,表示知道了。

“姑娘,聽說今日苗圃送了一批新培育的花卉,顏色各異,特彆漂亮,要不要去看看。”

問柳回聽雪院時正好碰見苗圃送花進府,因隔得遠,隻見著裡麵有盆淡紫色的鈴蘭開的燦爛,想著姑娘會喜歡,這才借花獻佛。

“那去看看,也不知道有冇有新品種。”

雲霽雪閒得無聊,帶著問柳去花園。

到了花園,新送來的花卉已經全部移植,花匠正在收拾周邊散落的泥土,見到大姑娘雲霽雪忙躬身行禮。

“你忙你的就好,不用管我。”

雲霽雪揮了揮手,自顧自的賞起花來。

前院書房。

雲廷看著不請自來的季淩雲,心裡直嘀咕,自己與攝政王也冇什麼交情,這攝政王突然來拜訪自己請教學問,還真是見鬼了!

“王爺請坐,不知王爺光臨寒舍,可是陛下有什麼示下?”雲廷試探的問道。

“咳咳咳,是這樣的,”季淩雲臉色蒼白解釋道:“昨日皇兄收到秘折,兩淮鹽運史錢有道失蹤,目前下落不明,原本皇兄屬意本王去江南探查此事,冇成想本王身子不爭氣,關鍵時候卻病了,皇兄擔憂本王,這才急派謝侍講南下,隻是聽聞貴府和謝府好事將近,恐多有不便,本王過意不去,這才登門向雲丞相請罪,還望丞相海涵。”

雲廷摸了摸鬍子笑道:“王爺客氣了,為皇上辦差是謝世侄的福氣,豈有怨怪之理,再者王爺可是送了謝世侄一個立功的好機會,該要感謝王爺纔是。至於婚事不急,待謝世侄回京後再重選婚期就是了,哪能擔王爺如此大禮,老夫慚愧啊!”

“雲大人如此深明大義,本王也就安心了。”季淩雲說完以袖掩麵再次咳嗽起來。

“王爺身體不適,不如早點回去歇息?”雲廷見季淩雲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,深怕他在雲府有個閃失,陛下會拆了雲府。

“如此,那本王就告辭了。”

季淩雲點點頭,朝門口走去,雲廷起身相送,恨不得這祖宗快點走。

季淩雲出了書房,見攝政王身邊的侍衛有事上報,雲廷識趣的遠離。

淩三:“王爺,淩七來訊息了,雲姑娘在花園。”

淩七是季淩雲安排在丞相府的暗衛,負責保護雲霽雪,順便彙報雲霽雪的動向。

季淩雲點頭,對著雲廷說道:“雲大人,素聞丞相府竹林之景冠絕京城,不知今日本王可有榮幸前去一觀?”

啊,我家竹林這麼有名嗎?我怎麼不知道,不就是幾根竹子?

雲廷激動之下扯掉了兩根短鬚,疼得直咧嘴:“啊?哦,是嗎,王爺肯賞臉一觀,老夫不勝感激。”

去竹林要經過花園,雲廷帶著季淩雲一邊介紹府裡的景色,一邊朝著花園而去。

季淩雲漫不經心聽著雲廷的介紹,心裡卻擔心自己裝病氣色不好,那小妮子會不會嫌棄。

雲霽雪回頭的時候就看到臉色蒼白的季淩雲,和看著高興實則滿臉鬱悶的自家爹一起走來。

雲霽雪眯了眯眼,打量著季淩雲,這男人光天化日就敢登堂入室了,委實是好本事!

-相府牆院外,其中一道黑影越過高牆,朝著東北方的聽雪院而去。聽雪院,正房。閉著眼睛裝睡的雲霽雪,聽到福香關門的聲音,眼睛瞬間瞪大,又等了一會,確定人走了之後,這才掀開被子下了床。藉著月光,她將偷偷私昧下的一罈酒提了出來。另外一罈除了分給錢叔一壺,剩下的都被老爹給冇收了,美名其曰酗酒對身體不好,還好她有先見之明,偷藏了一罈,現在她可是擁有十壺酒的老闆了。雲霽雪翻開茶杯,拍開酒罈的封口,一股濃烈的酒香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