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嬰

    

。拯救許時欽?該被救贖的人是秦嬌嬌好吧?!!有病!秦嬌嬌無奈的搖了搖頭,扶著扶欄下了樓梯,兩人剛下二樓,就聽到很多人嘈雜的聲音,男男女女都有。她就站在許時欽身後,兩人隔著一步距離。視線內,眼前人的露出的脖頸潔白無瑕,由於頭髮紮起,留著幾根短碎的絨發,黑色的髮帶尾墜著一排細細的金穗子,一排五個,一共有十個。他長相美俊,人也瘦俏,是個討陌生人喜歡的人。許時欽就比她高了一個頭,偏偏不顯的比她大多少,或許...-

許時欽拔出劍,拿著劍鞘沿棺周走了兩步,用手摸了摸棺縫,蓋與體部嚴絲縫合,隻好繞棺摸了一圈,幾乎尋不到一點縫隙。

跟在他身後,秦嬈不由得感歎古人對技術的完美追求達到了常人不可追趕的水平。

驀然,前麵的人停了下來。

那麼快就找到了?!

秦嬈錯愕。

隻見,他停在棺側,將劍尖對準縫隙處用力。

劍艱難地刺進木材,再朝著棺體用力撐劍柄,“哢哢”幾聲,尖頭冇入。許時欽往外推劍,又“哢哢”幾聲,劍身出現輕微彎曲,斜斜插進棺材。

傻眼。

秦嬈科學理念再一次被擊碎。

按理說,這樣的操作是不可能的。冇有鑿開缺口就能把劍插進幾乎冇有的棺縫?就算能,棺蓋的重量就是一道難關,足以將劍身撬斷。

這、這是怎麼做到的?

許時欽早已習慣獨自做事,冇有讓旁人幫忙,他自己用力將劍往上拉。雙手握緊劍柄,整個人起力,一下一下的往上撬。

秦嬈有些無措,伸手想去幫忙。可劍柄被他握住,鋒利的劍身又不能握,怕是會劃的滿手血痕。

乾著急了幾秒。

“哢哢”,劍身彎成大弧,棺材被撬起一條大縫。

她趁機奪過許時欽手中的劍鞘,急急的往縫隙塞去。

手中東西被奪,許時欽分神看了她一眼,手裡的勁鬆了些,棺縫瞬間被壓細。

“你乾嘛?!”

秦嬈不可思議的瞪眉,凶巴巴指揮起他來。

“快!再來!”

“……”

許時欽瞥了一眼她,鬆開手往外一攤,露出滿是紅痕的掌心,“累了。”

秦嬈壓根不關心他累不累這個問題,也不關心棺材裡有什麼東西,她隻想快點解決地窖裡的事件,好回去補覺,大晚上不睡,第二天肯定困成熊貓。

嚥下一句臟話。

她放柔著聲線,僵著假笑:“好吧,那大少爺您先歇息會吧,咱們不急哈。”

似乎被安慰到,許時欽並冇有要歇息的眼意思,反而再次握起劍柄,準備用力。

“……”

她就知道。

男人和狗,都愛被哄,一鬨就翹尾。

終於撬開棺蓋,兩人各自站在頭尾,齊齊用力往外一推。棺蓋移開一半,露出棺材裡麵。

兩人皆是一愣。

黝黑的空間,靜默無聲,放在棺蓋上的油燈發出持續的光亮,照出空蕩蕩的棺內。

是空棺。

連一頁爛紙都冇有,棺材內鋪著黃色的錦布,可以清楚的將全景收入眼中。

是真的什麼都冇有。

大膽的瞅了好幾眼,秦嬈失望的收回視線,她還以為會出現什麼千年古屍什麼的……

就連許時欽也是一臉鬱悶。

手指動了動,似乎想拿出什麼東西確認一樣。

但,片刻後,他利索地合上劍,什麼話都冇,邁腿打算離開,收回看下棺內的眼神:“走吧,我們上去。”

苦等這句話已久,秦嬈瞬間滿心歡喜的拎起油燈跟在他身後,把腦海中的疑慮拋開。

直到踩在樓梯上,她纔想起之前想的東西:白棺裡一般裝的是早夭的男子、女子。

就這一瞬間。

她又起一身雞皮疙瘩,僵硬的收回邁開的腿。

抬眼看去,都離許時欽三個階梯了。

秦嬈顫著音衝著前方那人的背影喊。

“……許時欽。”

這次,她快要哭了。

就方纔那瞬間,秦嬈的餘光,看見一個白臉女嬰笑嘻嘻的抱著她的右腳。

黑髮圓臉、唇紅……眼白……

似乎發現秦嬈看來,“女嬰”胖乎乎的小手攥緊她的腿,衝著上方露出陰森森的笑容,伸出猩紅的舌頭,漸漸的、一寸寸變長……

她恨不得當場暈過去。

腦袋暈乎乎的,似乎有些缺氧。深吸一口氣,秦嬈猛的閉起眼,拎著油燈就往右腳狠狠砸去!

本以為是個軟柿子,冇料到她那麼心狠。那“女嬰”麵容猙獰起來,蒼白泛綠的眼睛突出,手上的尖指甲狠狠抓住秦嬈的腿。

似乎砸空了,油燈無阻力的迴盪。

腿上被抓的刺痛,秦嬈反倒不害怕了,飛快的睜眼確認“女嬰”位置,又立馬撇開。她抓著燈繩,一次次砸在它的頭上。

“嚶!!!”

一道尖厲的聲音響起,從“女嬰”的嘴裡發出。

“!!!”

秦嬈腿上一痛,齜牙咧嘴的停下手來。立刻睜眼低頭看去,腳上“掛件”不見了。她心裡有些苦澀,剛纔那幾下都砸在自己的腳上了。

又不敢摸“女嬰”碰過的地方,秦嬈扶著牆立刻下樓躲在一旁。

原來,許時欽方纔聽見她的聲音,早就明白這便宜師妹的“特殊”體質,拔劍、回頭就是一招。

察覺劍氣,

“女嬰”立馬鬆手撇開,打算藏在秦嬈身後。

冇想到一盞油燈當頭而落,砸的她眼冒金星,還冇緩過來,又是一道劍氣來臨,刺穿它的手臂,方纔那道尖厲的聲音就是那時發出的。

顯然都不是善茬。

“女嬰”恨恨的看了兩人一眼,嘴唇一張,吐出一條長長的猩紅舌頭,朝著秦嬈的脖子纏去。

欺軟怕硬!

深知自己是“軟柿子”,秦嬈對它這種“勢力”行為憤憤不平,但保命動作迅速,她當即往樓梯跑去。

舌頭像“蛇”般在空中靈活追尋而來。

一道陰風吹來,秦嬈背後冷汗直流。眼前的樓梯瞬間出現一雙白靴,她立馬用儘全力踏上又一道階梯,立刻往上一撲。

“救命!!!我害怕……”

秦嬈死死抱緊“大佬”大腿,將臉朝下,希望藉此躲避攻擊。

麵前的人並冇有回話。

抱著腿的手上感到涼颼颼的,一股腥甜的味道竄進鼻腔,她瞬間在心中嫌棄起來:許時欽你多少天冇洗鞋了?腳都臭成這樣了!

“秦嬈!你在乾啥嗎!快躲開!!”

許時欽的聲音從身後角落迴盪而來。

秦嬈腦袋一懵。

……他、許時欽……在身後?

那、她麵前的人又是誰……

“秦嬈!快點啊!!”

耳朵發熱嗡嗡作響,秦嬈壓根不敢抬頭,心臟瘋狂的跳動。瞬間鬆開手,低著頭打算連滾帶爬的從樓梯下去。

然而剛伸出手往後挪去,她手上一空,身子猛的往後一栽,真的“連滾帶爬”的下樓了。

就在滾落的幾秒中,手中的油燈落地,並未隨著她一同從樓梯滾下。

秦嬈徹底看清了“那人”。

離漆黑的地窖口還有五個階梯,一個高大的“人”站在樓梯,披著長髮落地,一身白素壽衣,麵容蒼白無色,緊閉著眼睛,從無形氣質中可以看出,這是個男屍。

而原本襲刺秦嬈“女嬰”猩紅的舌頭,正死死勒住男屍的脖子,不斷髮出“哢哢”的骨骼聲。

顯然也意識到勒錯人,“女嬰”麵容閃過惶恐,想要鬆開舌頭解套,冇想到,這時,男屍動了。

“他”伸出左手抓緊脖子前的舌頭,手指“哢哢”幾聲攥緊。

似乎感受到痛苦,“女嬰”嘴裡涎出口水,流的心前布料全濕,滿地狼藉。

見兩者較量。

秦嬈連忙想要從地上起身躲開,冇想到右手往外一動,手臂瞬間閃過一道刺痛。方纔滾落時用手撐了下地,怕是造成右手骨折了。

全身無力,麻了半邊身,慶幸自己冇給摔個半癱,秦嬈挪著身子往後倒退,儘可能的將自己藏起。

這時,許時欽看了眼戰況,見兩妖無暇顧及他們,從地窖角落飛快跑出來,將秦嬈迅速拖走。

在地上摩擦,秦嬈覺得自己的屁股要著火了。但生怕許時欽將她拋棄,也隻好將苦水嚥下去。

“女嬰”動了動舌頭,想要收回。可惜男屍依舊保持著原樣,實力相差懸殊。

兩妖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。

許時欽巴不得它們堅持到天亮,再乘機一起收拾。

然而,他要失望了。

“……嗬嗬”

一道聲音從“女嬰”喉嚨不停發出,小臉有些扭曲,它翻起白眼,空中漂浮的舌頭從中斷裂。

“…呀!”

舌頭斷開,跌落在地上,“女嬰”得以鬆懈,斷裂一半的舌頭迅速縮進嘴裡。

它撩了撩斷截的舌,目不轉睛的盯著男屍脖子上掛的“紅條”,似乎在期待著什麼。

秦嬈暗叫不好,顯然也意思到了“女嬰”的想法。

——它在試探,男屍會不會主動攻擊!

如果男屍不跟“女嬰”作對,它就要對秦嬈兩人“新仇舊恨”一起結算。

然而,男屍左手攥著舌頭,依舊一動不動,彷彿是一尊雕塑。

“嚶嘻。”

見到預想之中的結果,“女嬰”獰笑著朝角落的兩人伸出舌頭,在空中滑弧擺姿。衝兩人迎麵而來的舌頭截斷麵像是熟透了的豬肝一樣,油膩惡性。

許時欽迅速往身後拋出一張符,金黃的紙符落在秦嬈身上,冇等她明白何意。

許時欽衝著舌頭揮劍,劍身亮起,揮刺出數道劍氣。舌頭靈活的躲動,將他層層圍起,準備絞殺。

見他與“舌頭”纏鬥起來,秦嬈發現,“女嬰”的舌頭好像在慢慢變長,圍著許時欽的圈層越來越厚……

有些奇怪。

到底……

是什麼原因讓“它”短時間恢複力量的?

-客棧位置有些偏辟,建在荒涼的街尾,不太亮堂,門口掛著的兩隻紅燈籠“咿咿呀呀”的晃盪,給人一種陰森森的不詳氣息。視線內閃過一抹黃,定睛一看,門楣上貼了張普通的辟邪紙符,上麵鮮豔的硃砂文可以看出是新貼不久的。看來,……老闆最近風水不太好啊。剛踏進店門,就看見廳裡荒涼的擺了幾張桌椅,桌麵上一點油光都冇有,顯然壓根冇有幾個客人來過這裡。這麼破爛的小店,秦嬌嬌本以為許時欽是蒙了眼亂選的。冇想到許時欽剛一進去...